2024年9月20日，第八届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司法论坛在上海财经大学科技园会议中心顺利召开。此次论坛冠以“衡石”之名，以“自贸区司法服务保障高水平对外开放”为主题，由最高人民法院民四庭、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上海财经大学共同主办。本次论坛聚焦自贸区司法前沿问题，深入探讨自贸区制度创新和服务保障工作方面的经验、做法，共同为自贸区法治建设擘画美好愿景。
最高人民法院民四庭副庭长王海峰，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曹洁出席论坛，来自上海市法学会，浦东新区人大法制委、发改委、司法局，上海经贸商事调解中心，上海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上海国际仲裁中心），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苏州大学王健法学院，复旦大学法学院，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社会发展学院，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本市三级法院及北京、天津、成都、苏州等地法院的领导、专家学者100余人参加本次论坛。
开幕式
开幕式由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孙军主持。
最高人民法院民四庭副庭长王海峰，上海高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曹洁，上海市法学会党组副书记、专职副会长施伟东，上海一中院党组书记、院长吴金水，上海浦东法院党组书记、院长朱丹，上海财经大学党委副书记何鹏程进行致辞。
王海峰指出，法治化是自贸试验区战略的核心要求和目标之一，人民法院肩负着平等保护中外当事人合法权益，营造优质法治营商环境的重要使命。上海法院勇挑重担，积极谋划，为推进上海自贸区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对于人民法院服务保障自贸试验区建设，王海峰指出：一是要进一步提高政治站位，以高质量司法服务保障中央重大决策部署落地见效。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法治思想和党的二十大及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牢记“国之大者”，坚持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持续推进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共建“一带一路”、自贸区建设等司法政策的贯彻落实。二是要充分发挥司法审判职能作用，为自贸区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和机制创新保驾护航。坚持平等保护理念，深入实施精品战略，用心用情办好关系中外当事人的“大案”“小案”，解决好中外当事人关心的“愁事”“难事”，努力讲好中国法治故事。三是要进一步加强前瞻性研究，推进涉外商事审判体系和审判能力现代化建设。创新完善涉外商事审判机制，持续创新涉外送达、域外调查取证和域外法律查明机制。加强法院与高等院校之间的交流合作，将创新实践和理论研究紧密结合起来，增强涉外法治人才协同培养的效果。
曹洁指出，上海法院聚焦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战略目标和自贸区的法治建设，充分发挥司法职能作用，建立了适应自贸区纠纷解决特点和规律的专业化审判机制，积极为建设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贡献了上海法院的司法力量。就下一步如何做好司法服务保障自贸区建设工作，曹洁指出，一是提高政治站位，将自贸区法治保障置于加强涉外法治建设的战略格局中去谋划和推进。要在法治轨道上做好自贸区制度创新的压力测试，着力提升司法领域防范和化解风险的能力，有效发挥法治固根本、稳预期、利长远的保障作用。二是聚焦司法的质效，以优化完善国际商事纠纷解决机制助推营商环境的持续提档升级。要积极探索国际一流、中国特色的涉外商事争议解决模式，用低成本、高效率、可预期司法活动持续推进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商事纠纷解决优选地。三是数字改革赋能，在数字变革中不断地去拓宽司法助力自贸区建设的新场景。要充分用好数字法院建设带来的红利，发挥司法大数据的优势，为自贸区建设的科学决策和精准施策提供数字治理的有力支撑。四是深化理论研究，夯实自贸区司法体系与司法能力现代化的理论根基。要坚持以高质量司法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用足自贸区司法的实践富矿，不断形成自贸区司法理论研究的新高地。
施伟东表示，高质量的司法审判工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先进性的具象化表达，是回应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热切期待的重要实现形式。上海承担着“五个中心”建设的国家战略和加快建成具有世界影响力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的重要使命，法治可以而且应当提供最坚强的保障。自贸区司法服务保障高水平对外开放论坛对创新司法实践、研究推动更好的制度生产具有重要意义，本次会议是法学法律工作者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实际行动。上海市法学会作为团结、凝聚、联系广大法学法律工作者的人民团体、群众团体和学术团体，在结合前沿司法实践、加强法学研究的基础上，将进一步推动、支持法学研究向制度生产迁移，就优化营商环境提供本土创新建构，助力营造明确、稳定、可预期的社会共识作出更多贡献。
吴金水指出，上海自贸区作为对外开放和制度创新的试验田，探索积累了大量先行先试的有益经验。上海一中院将从以下三方面做好司法服务保障自贸区工作：一是以一以贯之的定力服务保障中心大局。上海一中院作为管辖上海自贸区案件的中级法院，聚焦“以审判工作现代化支撑和服务中国式现代化”中心任务，实施推进审判工作现代化“六大行动”，聚力保障上海“五个中心”建设，以务实举措提升司法服务保障能效。二是以一往无前的信念做深做实涉外司法。上海一中院将以设立上海国际商事法庭为契机，在最高法院、上海高院的指导下，吸收借鉴其他城市国际商事法庭的有益经验，对接自贸区投资贸易自由化制度和规则体系特殊需求，打造全国一流的国际商事法庭，探索建立涉外商事纠纷解决“上海范式”。三是以一轨同风的默契系统强化统筹协作。上海一中院将深化法律职业共同体间的合作，充分发挥实务研讨、辖区片会、案件会商的作用，加强涉自贸区、涉外案件的适法统一。依托上海城市数字化转型，加强审判机关同行政机关间信息共享和执法司法衔接。加强院校合作，加大复合型涉外法治人才的培养力度。
朱丹介绍了近一年来浦东法院在司法服务保障自贸区建设方面的工作：一是立足涉外法治需求，加大司法供给力度。先后发布涉外、涉港澳台、涉外商投资企业商事审判白皮书，知识产权审判白皮书，金融商事审判白皮书以及各领域典型案例，完善涉外商事合同纠纷诉讼管辖机制、域外送达机制等。二是紧扣涉外争议解决，健全纠纷多元化解机制。参与起草《浦东新区健全涉外商事争议多元解决机制若干规定》，积极推进《浦东新区促进商事调解若干规定》的实施。三是培养涉外审判人才，夯实涉外司法保障根基。积极打造“交叉学科背景+涉外审判实践+前沿理论研究”三位一体涉外审判人才培养矩阵，创新推出“燎原”院校合作等项目，支持优秀干警攻读博士学位，加强高学历涉外法治人才培养。下一步，浦东法院将以更高站位支持自贸试验区改革创新、以更大力度推进涉外审判机制改革、以更实举措优化自贸试验区法治化营商环境，努力为上海自贸试验区实施更高水平对外开放提供强有力的司法保障。
何鹏程指出，在自贸区的建设中，法治保障至关重要，不仅需要确保重大改革于法有据，还要通过制度创新来引领高质量发展。上海自贸区一系列改革措施为高标准、高质量的新片区建设提供了优质法律服务和强有力的司法保障，加速了打造具有国际市场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特殊经济功能区的步伐。本次论坛立足于数字时代，以服务上海“五个中心”大局为导向，围绕优化营商环境与数字化城市中的数字法治、前沿理论及实践经验进行讨论，恰逢其时、意义重大。上海财经大学坚持重点建设、整体提升、统筹推进学科建设工作，积极参与上海自贸区高水平对外开放和高质量发展，将继续积极对接国家战略，深入参与自贸区各项立法和决策咨询，为我国自贸区法治建设提供有力智力支持。
主旨演讲
本次论坛的主题为：自贸区司法服务保障高水平对外开放。主旨演讲环节由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自由贸易法治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周杰普主持。
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薛强分享的题目为《改革风帆劲，法治护航行：铸就自贸区司法服务保障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双引擎》。他从优化多元解纷机制、深化司法大数据研究、充分释放“一高地两基地”辐射力等方面介绍了北京三中院作为首都法院，为自贸区提供优质司法服务和保障的重要举措，并提出相关建议：一是促进立法政策完善，系统梳理自贸区建设中的法律空白和法律法规冲突。二是深化“府院联动”，建立健全行政、司法数据信息共享机制，推动行政监管部门及时掌握最新司法动态和法律风险点。三是建强专业审判队伍，建立国际商事案件审判专家委员制度，鼓励支持法官参与对外交流和涉外培训。四是畅通多元化解渠道，加强与行业协会、社区组织诉调对接，支持商事调解机构参与国际商事、投资、知产等领域纠纷调解。五是提早防范化解风险，加强重大敏感案件专项管理，健全风险预测预警预防机制。
上海市浦东新区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党组成员、副主任刘光卫分享的题目为《探工作新路、做改革增量、求制度创新——推动深化改革和良法善治双轮驱动、并驾前行》。他介绍了浦东新区建立健全立法工作推进机制，配合市人大制定出台了多部浦东新区法规，区人大和区政府也制定出台了多部管理措施。一是聚焦企业全生命周期发展，制定出台了“市场主体登记确认制”“一业一证”“准营承诺即入制”等法规，着力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二是聚焦科技自立自强，制定出台了“生物医药产业创新高地建设”“智能网联汽车创新应用”“绿色金融发展”等法规，着力促进重点产业发展。三是聚焦绿色低碳发展，制定出台了“固体废物资源化再利用”“生态环境保护制度”等法规，着力推动生态文明建设。四是聚焦城市治理现代化，制定出台了“城市管理非现场执法”“住宅小区治理创新”等法规，着力构建经济治理、社会治理、城市治理统筹推进和有机衔接的治理体系。
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院长、自由贸易法制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宋晓燕分享的题目为《自贸试验区营商环境的司法保障》。她围绕营商环境建设、国际规则调整、立法、执法和司法系统性构建、涉外审判人才素质提升等方面，提出在以下方面展开自贸区建设：一是坚持出口导向，在国际规则和法律体系往前发展的过程中不断完善我国的规则更新，形成体系支撑。二是注重规则培育，在对外贸易、对外投资的环境下尊重商事外观主义原则，倡导契约精神，助力司法审判、法理论证、法律适用回归严谨的逻辑框架，真正维护交易安全，保障市场稳定预期。三是储备商事法治人才，增强商事理念，在开放创新领域加强教育的实操培养力度，助力营商环境优化。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郑天衣分享的题目为《与开放相伴 以优质司法护航自贸区高质量发展》。他从三方面介绍了浦东法院作为上海自贸区所在地的基层法院，在筑牢提质增效主线，夯实涉外法治建设方面的做法：一是加强协同保护，推进服务大局精准化。细化司法服务举措，落实精准保障；深入推进协作联动，提高保护效能；积极参与新区立法，强化法规落实。二是对标更高要求，推进涉外审判专业化。落实专项审执机制，发挥裁判引领作用；探索域外规则适用，健全审判工作规范；开展司法前沿研究，培育涉外法治人才。三是聚焦多元需求，推进纠纷解决便利化。构建“一站式”解纷平台，打造涉外争议解决优选地；加强法治宣传引导，积极回应市场主体法律需求；推进数字法院建设，提升法治化营商环境层级。下一步，浦东法院将把准涉外法律适用规则、打造涉外审判精品战略，深化涉外商事纠纷多元化解、完善“一站式”平台功能，丰富完善司法大数据系统、推进常态化信息共享机制，持续增强司法供给力度，推进司法高效便利保障与自贸区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良性互动。
专题研讨
专题研讨分为三个环节。第一环节由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商事审判庭庭长曹克睿主持，主题为“数字法院建设与营商环境优化”。
第一环节
天津市滨海新区（自由贸易试验区）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杨德润围绕“数字法院建设与营商环境优化”进行发言。他介绍了天津市滨海新区人民法院与天津自由贸易试验区人民法院的基本情况，并分享了数字法院建设的实践，包括运用现代技术手段辅助人民法院工作，优化统建信息系统，新增各类智能化工具，用科技赋能为司法审判减负、提质、增效。举措如下：第一，信息化降成本，完善举措便企利民。具体包括，打造数字普惠诉讼服务体系减轻诉讼成本，建设智慧法庭优先司法体验，助力执行攻坚兑现胜诉权益。第二，智能化提质量，多措并举促优赋能。具体包括，发改案件分析平台提升重点案件质效，全流程要素式智审平台推进金融纠纷批量处理，推动诉讼档案混合单套制改革提升审判信息流转速度。第三，数字化增效能，精准聚焦纾困解难。具体包括，探索人工智能全流程辅助办案，完善诉前调解案件分流系统，推动当事人失联修复并提升执行分段集约质效。
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发展学院教授艾佳慧围绕“依法裁判、同案同判——优化自贸区营商环境的司法之道”进行报告。首先，她介绍了当前的社会背景和司法实践背景之下，自贸区有“通过司法实现营商环境的优化，建构良好的信用环境以促进贸易量的增进”的制度需求。其次，她指出，宏观层面上应落实规则之治司法观以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再次，她分析了理论层面上博弈论视角下的法律指引功能，并指出对于现代工商社会中最常见的规则纠纷（权利义务关系相对明确的纠纷），立法确立的法律规则只能通过司法依法裁判、同案同判，才能实现对市场经济主体行为的有效指引，并以此实现陌生人之间基于制度的信任和合作。最后，她建议浦东新区法院在辖区内进行实验性的司法改革，落实依法裁判、同案同判以优化营商环境。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自由贸易区法庭庭长张卓郁报告主题为“数字改革赋能，护航自贸发展”。他介绍了自贸区法庭数字化建设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建设上海自贸区数字法庭，诉讼事务实现从线下到线上转移，效率大幅提升。第二阶段，为综合运用大数据思维，更好地适应改革需求，自2017年开始，自贸区法庭开发了上海法院自贸试验区司法大数据分析系统。第三阶段，推进在线诉仲对接、远程公证、跨境调解、涉外商事纠纷在线解决，构建一批内部监督类社会治理类场景应用模型。未来自贸区法庭将从如下三个方面进一步进行数字化建设：第一，融合现有数据平台，用足用好现有资源；第二，完善数据共享机构，健全动态数据管理；第三，优化司法数据模型，提升智能分析能力。
苏州大学王健法学院副教授吴俊首先提出多个法院都在做大数据的司法模型，要关注算法偏向、程序黑箱等问题。其次，他认为在法律适用、法律评价等领域也应当向当事人开放。此外，他探讨了数字法院与线下法院之间的关系，二者是否平行，还是择其一？最后，他指出，此前形成的司法公开的理念在数字时代应该继续坚持。
复旦大学法学院院长助理、副教授班天可对本环节嘉宾的发言进行点评。首先，他总结了第一环节嘉宾发言的内容，从不同面向引入了人工智能技术进行数字化建设，例如将人工智能用于管理、智能分析、预警等。目前我们司法实践确实存在“案多人少”的现象，可以尝试运用人工智能去解决这样的问题。此外，他提出，追求公正需要成本，但实际上公正本身也蕴含了效率的追求。当规则稳定、明确时，营商环境一定会有所提高。规则应下沉到要件事实的程度，例如我们现在进行的法律人工智能的发展。通过技术将知识库普化，实现规则的细化，优化营商环境。
第二环节
专题二由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教授朱晓喆主持，主题为“自贸区商事制度创新与司法保障”。
四川省成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党组书记、院长何良彬围绕“自贸区社会治理与法治化营商环境融合共进的高新实践”进行发言。首先，他介绍了成都高新法院司法服务自贸区发展基本经验做法。第一，以“三个设立”（创设问办结合“便捷窗”、铺设涉外送达“快车道”、架设在线诉讼“云链接”）强基础，健全自贸便捷化诉讼服务。第二，以“三专结合”（专业化团队、专业化指引、专业化模式）优配套，提升自贸司法保障水平。第三，以“三个平台”（“出海问需平台”“多元解纷平台”“研学参谋平台”）促培优，积极履职延伸司法服务。其次，他分享了高新法院近两年来服务自贸发展重点创新特色品牌工程。最后，他分享了下一步高新法院的工作计划，包括做实涉企精准服务，强化自贸商事纠纷前端治理，优化涉外商事审判创新研学，深化拓展特色品牌的辐射效应。
华东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院长、教授钱玉林围绕“B-Ready评估体系下的企业准入”进行报告。首先，他总结了世界银行营商环境评价体系的发展历程，提出应将“开办企业”拓展为“企业准入”。其次，他介绍B-Ready评估体系旨在构建一个均衡的评估体系，考察并真实反映经济体商业环境的各个重要影响因素。再次，他总结了上海自贸区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的实践，包括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经营主体登记确认制、审批流程简化制度、创新简易注销等经营主体退出机制、推行“一网通办”“零材料填报”政务服务数字化。最后，他提出提升面向创业服务的公共服务供给，具体包括提升企业注册和开始运营阶段在线服务可用性，提升企业注册和开始运营阶段相关服务的互操作性，提升企业信息在线获得和透明度。
上海市浦东新区人大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沈肖伟报告主题为“立法与司法同向奔赴，护航上海自贸区商事制度创新行稳走远”。首先，他提出应着力加强人大和法院在立法方面的合作研究工作。其次，人大应当为法院参与法规起草制定创造良好条件，实现立法与司法之间的有效衔接。再次，人大与法院共同推动对浦东法规措施的依法适用。他认为从授权目的和内在逻辑上，当发生法律规范冲突时，浦东新区法规的变通条款应当优先得到适用。对于浦东新区管理措施的司法适用问题，虽然目前尚无明确的法律规定，争议较大，应加强相关研究论证，为今后的探索明确方向。最后，应全面深入开展司法适用评估，切实发挥评估的作用。
上海市浦东新区司法局立法事务处处长张玥首先分享了上海自贸区法治保障的制度框架。其次，她总结了上海在商事制度的改革创新领域，主要聚焦于对企业的松绑减负，覆盖企业的全生命周期，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再次，她指出2024年是浦东新区法规项目的实质性推进的关键阶段。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会发现，制度层面在经济金融上市领域的腾挪空间不太富裕。未来要在系统考虑和系统集成上下功夫。最后，她指出自贸区条例具有一定滞后性。在合法性上，自贸区条例某些制度与现行法律法规不符。在科学性和合理性上，自贸区条例有些内容也难以满足实际需要。未来在修订自贸区条例时，考虑临港新片区的立法需求，并且探讨是否可以参考浦东法规的形式，为自贸区未来进一步探索改革提供有力的法治保障。
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教授赵磊对本环节嘉宾的发言进行点评。他认为，自由贸易区应该考虑市场的准入和退出，外汇管制，税收政策，司法保障等问题。他总结了几位嘉宾的发言，何良彬院长分享的成功经验是程序上的，降低司法成本；钱玉林教授分享的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内容，赵磊教授表示认同，并建议进一步考虑中国营商环境的评估指数是否对外国投资人在中国的投资有实际影响；沈肖伟副主任委员介绍了上海市浦东新区人大的立法工作，赵磊教授认为该等立法工作很有价值；张玥处长介绍了自贸区立法的情况，赵磊教授认为应当利用技术手段推动制度变动。
第三环节
专题三由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海事及海商审判庭庭长金晓峰主持，主题为“涉外商事纠纷多元解决机制的经验与探索”。
苏州国际商事法庭庭长蔡燕芳围绕“苏州地区涉外商事纠纷多元解决机制的实践探索”进行发言。她介绍了苏州国际商事法庭的基本情况及实践经验，包括创新设立涉外商事纠纷中立评估调解机制，吸纳专业商事机构共建一站式纠纷解决平台，加强与仲裁机构的对接协作。未来，将发挥苏州国际商事法庭的区位优势，推动多元解纷途径的国际性；推进涉外案件调解力度，全面深化诉调对接；持续优化诉裁衔接效能，架设涉外商事纠纷解决模式“快速通道”。
上海经贸商事调解中心办公室主任张贞围绕“积极服务自贸区建设，推动涉外法律服务发展”进行报告。首先，她介绍了调解中心主动服务高水平开放，赋能涉外商事调解发展的实践。具体包括，积极参与商事调解顶层设计，助力营商环境优化；探索商事调解新机制，助力打造涉外法律服务优选地；编撰经典案例推动商事调解的发展。其次，她介绍了调解中心在积极探索商事调解新路径，助力涉外法治建设的实践。具体包括，布局全球，扩大涉外商事调解领域合作朋友圈；对标世行评估标准，积极服务于营商环境的提升。最后，她分享了调解中心进一步做好自贸区涉外商事多元解纷的设想，包括将调解挺到诉讼前端，做深做实自贸区商事调解；提升服务能级，打造跨境贸易纠纷商事调解优选地。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商事审判庭副庭长壮春晖报告主题为“涉外商事纠纷多元解决机制的经验与探索”。她分享了一中院商事庭的经验，包括健全涉外商事纠纷审判机制，提升审判质效；创设多元调解机制，实质化解纠纷；建立诉讼与仲裁的有机联动，支持仲裁；做专做强涉外审判专项团队；依托数字赋能，助力涉外商事纠纷多元解决。
上海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上海国际仲裁中心）副秘书长姚宏敏报告主题为“仲裁机构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探索与发展”。他指出，中国商事仲裁是在对外开放进程中立法，在服务对外开放中设立和发展。完善与国际接轨又体现中国特色的现代仲裁制度，打造国际仲裁中心成为中国仲裁的顶层设计。上海国仲为代表的仲裁机构率先作出尝试，通过修订仲裁规则、搭建国际平台、优化仲裁员队伍等做法，讲好国际仲裁的中国故事，为打造中国的国际商事仲裁中心提供了经验和参考。未来，坚持程序稳定性与规则适度创新性相统一，坚持功能现实性和制度前瞻性相统一，坚持中国争议解决法律文化与国际仲裁理念接轨相统一，坚持在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中推动中国商事仲裁的高质量发展。
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教授吴泽勇对本环节嘉宾的发言进行点评。对于法院与调解机构的合作，他认为，作为裁判者的法院并不适合主动进行调解，这可能会引起当事人对法院中立地位的疑惑。对比域外情况，西方国家并不强调调解，美国法院95%的案例并非通过判决解决，德国法院中也有约60%—70%的案件并非通过判决解决。这是由于等待审判结果的漫长流程中，当事人对于裁判的预期差别变小。这种做法不会损伤法院的中立性。其次，对于诉调对接，将调解放在起诉的阶段，当事人并不清楚对方当事人的“底牌”，效果未必很好；将调解放在审理的过程中，在双方充分举证后，可能效果会更佳。
闭幕式
论坛的闭幕式由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奚雪峰主持。宋晓燕教授对本次论坛作出总结，她回顾了近年来自贸区的制度创新经验，梳理了自贸区司法保障的有力举措，并对衡石论坛暨自贸区法治论坛的未来发展提出美好期许，表示将继续加强品牌建设，努力守正创新，携手应对挑战，助力自贸区法治建设再上新台阶。
供图人：会务组
撰稿人：贾沛雯
孙 莅
审稿人：宋晓燕
